落塵

「可是這樣妳怎麼知道哪一間是哪一間？」要不是剛爬出來，光是貼緊地板的門這附近就六扇，怎麼可能找的到！

        「雖然剛開始的確會混亂，清楚夏蒼洛校長的思緒過後就不會有迷失的問題。」小不笑著看我，她是希望我理解夏蒼洛那個非常人的思緒嗎？「請這裡走。」

        小不帶著我們繞過一堆門，我低頭看每一扇門明明花樣都一樣，為什麼小不知道這些門不是她要帶我們去的地方？

        「前幾天似乎是移動到這裡了。」小不走到一扇站立的門前面，轉頭對我們笑。「請進。」

        這扇門有門板，小不打開後我們一個接一個走了進去，小不墊底。

        門走進去是一片潔白的空間，然後正中間有移動大概有兩個我這麼高、大概也是兩個我躺下來那麼寬的城堡在正中間，話說……這什麼？

        「這是我們的運轉中心，主要提供城堡的光線、煮食等等的能量，還有運作蒼洛的電腦主要所需的能量也是由這台機械提供。」就……這個城堡？

        我走到城堡旁邊敲了幾下，門跟窗打不開、摸起來很像是鐵做的不過又不太像，重點是我以為機器在運轉都會有點溫度，雖然現在人類科技很進步不過我的睡夢遊戲機開太久也會有點熱。

        「小不，為什麼不會燙？」一般來說負責給能量的機器都會燙吧，雖然我們都是用魔法，可是能量魔法的核心也是高溫、高熱，我才不相信人類會比我們更強。

        「雖然學校很大，但是燈光都是感應式的，煮食等等其他方面所需要的能量因為這裡只有我跟校長先生，不需要高速運轉因此也不會有熱量產生的問題，不過熱量過多時，熱量回收機制也會啟動，不會有機器過熱或者是讓人感覺到熱度等等的問題。」小不解釋的很清楚，我聽的很模糊。

        好像說什麼機器運轉不快，可是小不說話的腦部運轉也太快了吧！

        「能量使用不多，就算使用很多也會有特殊機制將溢散的熱能回收利用，這樣的意思。」絕對領域看著我，別以為對我好我就會叫小不放水給你。

        「謝了。」雖然神族對小不有企圖，小不在這個隊伍裡面看起來對我最好，絕對領域想要巴結我這種心情我不是不懂，不過他有幫到我是真的，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魔族個性我當然是乖乖道謝。

        「不會。」看到帥哥對自己笑心情會很好，不過他是絕對領域，打八五折。

        「看這個東西幹麻？來打一場還比較實際！」鯊魚又跑到小不旁邊了，什麼時候跑過來的？「我這次絕對會贏！」

        「只要你能毀掉這台機器，我答應。」小不……妳要毀掉人族學院的能源？「我們已經做出新的能源供給中心，這台是夏蒼洛校長製造的，關機時比開機時更堅硬百倍導致無法銷毀，本來就有要請弒殺來幫忙的意思了。」

        「弒殺鲛先生，你的武器。」鬼執事從旁邊的牆壁中走出來拿了一把跟遊戲裡面鯊魚用的武器出來，話說……這樣真的可以？

        「喔喔，可以拿到遊戲外面啊！」鯊魚接過鎚子，很興奮地揮了兩下。「感覺一模一樣！」

        鯊魚一拿到槌子就開始猛敲那個城堡，他看起來敲很大力，實際上城堡連動都沒有動。

        小不在一旁看起來很煩惱的樣子，不過絕對領域可是整個眉毛都皺起來了。

        「不想等就回去啊，不要擺那種臉。」我天生對神族沒好感，那隻鯊魚就算了反正他看起來比較像人類讀神族的，可是這隻絕對領域我越看越不順眼。

        我們來這裡誰心裡想的不是多挖一點夏蒼洛的消息？大家還不都一樣被校長命令過，不過要跟人家挖消息態度還這麼差，等等小不不想跟我們玩了怎麼辦？

「不是……我是在想，現在能源有連結到蒼洛的遊戲主機嗎？」他很煩惱的看著那座城堡。

        我也看著城堡，然後看向小不。

        「小不！」我剛剛都沒想到這個問題啊！

        「沒關係的，要是破壞不了才麻煩。」破壞不了才麻煩？小不在說什麼啊？「東西。」

        「是的。」鬼執事朝小不點個頭然後飄到我身邊。「魔王小姐，妳的魔杖。」

        我接過他給我的魔杖，然後又看他飄到冥界跟絕對領域旁邊把他們的武器給他們。

        這是要……叫我們一起破壞的意思嗎？

        「弒殺，讓開一點。」我還在思考的時候絕對領域走上前去，他的刀發出微微的光芒……我看錯了嗎？「月影斬！」

        他站在離那座城堡大概三公尺遠的地方用力揮，刀上的光芒被他揮出去，形成一個彎月形砍到城堡上，城堡尖塔上的一片小瓦片被砍破一個洞。

        為什麼……遊戲裡面的招式可以用啊，不對，說到底這個真的是我在遊戲裡面用的法杖嗎？

        「火狐，鑽到那個洞裡！」我叫出一隻火狐鑽到絕對領域砍出來的破洞中，果然有一隻火狐從我的魔杖頂端跑出來飛了過去。

        牠鑽進那個洞裡面的時候我還聽到一些爆炸的聲音。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很好玩的樣子。

        「冥界！」就當在打怪好了！

        「十字。」冥界握緊她的武器，衝過去在城堡上劃出十字刻紋。

        「火龍！」我立刻召喚出一隻火龍往那個十字刻紋撞下去。

        火龍撞下去後那座城堡的反應更大了，爆炸聲也不斷傳出來。

        「哈哈，妳們蠻強的嘛，我也要認真了！」鯊魚看我們打的不錯他直接扛起那把大鎚子跳到城堡的斜上方。「粉碎吧！山崩！」

        他的槌子用力敲下，整個城堡內凹了一大塊。

        「空氣中的水氣，請你凝結、降低溫度以冷冽的高傲封印敵人。」我念了一長串，把城堡整個冰起來。

        冥界看到我冰起來之後跟絕對領域互看一眼，兩個同時間跳上去，一刀一劍刺下去，兩個比其他部分還要大的破洞出現在我們眼前。

        「火狐，出來吧！」我從剛剛把火狐塞進去的小洞再塞了一隻火狐進去，然後叫牠從眼前這個大洞出來。

        牠一出來，整個城堡開始扭曲變形，裡面的火焰噴射出來我們拼命跑，直到跑到門口的時候忽然一聲大爆炸，我們幾個往門內看，那座城堡爆炸的徹底，整個碎片在房間裡面到處飛散，火星、灰塵還有一些很像寶石的透明碎片散落在地上。

        我們幾個毫髮無傷，不過武器也消失不見了。

        「哈哈，超好玩的，我們再來打一次！」鯊魚笑得很開心，不過小不感覺比他更開心的樣子。

        「下個核心需要銷毀的時間應該是一萬年後了，應該是沒有機會才對。」我們魔族的普通魔最多也才五千歲的壽命，做到可以撐一萬年的機器該說真不愧是小不嗎？「謝謝各位的幫忙。」

        小不說是各位，看卻是看著我，這種表情、這種表情，我喜歡！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我身為隊長我說的算！反正有七天的時間，就算要我毀掉人族所有東西都可以啦！

        「那麼，請各位往這邊來，蒼洛的主機應該重新開機了，要請各位稍等一下。」小不轉身就走，我現在才想到剛剛絕對領域說的……不過小不說沒關係就沒差了吧？

        小不接著帶我們到一個也很像休息室的房間去，不過這個房間椅子是自己叫出來的，就跟我們學院一樣。

        我們自己叫出喜歡的椅子坐在上面休息，我跟冥界都叫了沙發椅，鯊魚叫出來的是按摩椅，也對，他剛剛超用力在敲，絕對領域叫一張辦公椅看起來更討厭了，小不則是跟大家都不一樣，她叫出一大片木地板直接跪坐在上面。

        「抱歉，因為要一個個解決掉分身的問題很麻煩，想說讓主機重新開機比較快，所以沒有將蒼洛主機的電源先行移到新的能量來源。」小不笑著跟我們道歉，我是沒差啦，反正人物不會消失就好。

        「對了，小不，為什麼蒼洛這麼難練等啊？」我一直都很想問可是忘得很乾淨。

「這款遊戲不是很難升等，是夏蒼洛校長認為經驗值取得方法不該是市面上遊戲所展示的樣子。」又要扯到夏蒼洛！雖然我有點開心小不要說夏蒼洛的消息，可是這邊不能用魔法，要我用腦袋記太累了啦。「如果有需要這則消息我可以提供錄音筆，讓你們錄製內容。」

        「可以嗎？」我看著小不，這孩子實在太貼心了。

        「雖然不願意透露夏蒼洛校長的消息，不過是你們的話就沒關係。」小不使了一個眼色，鬼執事又神出鬼沒的跑出來給我們一人一枝錄音筆。

        以人族的技術來說這個東西復古到沒有辦法複製它的資料了。

        「那麼，我要繼續說──」

        「為什麼？」小不話還沒說，冥界就直接打斷她。「為什麼是我們？」

        小不看著她，思考了一下後又看著我。

        我怎麼了？雖然我也想問不過我已經忘記要問了。

        「魔王陛下是純魔族的、冥界引路純魔族、弒殺鲛純神族、絕對領域純神族，以上，都不是原因。」小不笑了下，真是惡趣味害我緊張一下。「原因要解釋很麻煩，簡單說的話就是你們是夏蒼洛校長會喜歡的人。」

        「如果我不說的話魔王陛下會認為弒殺是人族對吧。」我的確這樣想沒錯，畢竟這隻鯊魚怎麼說都不像神族那種一板一眼的個性，比較像人族甚至還比較偏魔族一點吧。「而冥界引路應該也常被誤會是神。」

        的確，冥界是少數背得起來自己姓什麼的魔，因為她從小到大都被沒見過的長輩問：妳是魔族的嗎？

        好險她家超有名，不然報出姓也一大堆魔懷疑。

        「然後魔王陛下展現出魔族的隨性以及高適應度，絕對領域則是無時無刻思考要如何以最有效的方法達成上級交代下來的任務；兩位跟弒殺他們不同，是屬於傳統型的代表，我本來以為目標只能放在弒殺以及冥界引路身上。」原來目標是冥界嗎？話說為什麼知道冥界是魔族啊？

        小不看了我們幾個，一人看幾秒之後才說。

        「剛剛打的很開心不是嗎？就像遊戲裡面一樣，這就是原因。」就因為剛剛那個……

        「那個到底怎麼用的啊？為什麼我們可以拿遊戲裡面的武器還可以用招式？」我還蠻好奇的……冥界別瞪我，雖然知道這種容易被吸引的個性要改，但是誰叫我是魔，改不掉啦。

        「只是把遊戲空間搬到現實來而已，需要特殊的材料所以只能在室內，如果是夏蒼洛校長應該很快就能完成室外版本吧。」小不苦笑著說，不過這樣已經超厲害的了啊！人族又沒有魔法也沒有神術，可以做到這樣根本就已經是不是人的境界了！

        「小不，妳很厲害了，不必每件事都扯到夏蒼洛，那都幾百年前的人了怎麼跟妳比！」每次看小不說出自己不如夏蒼洛的話我就心疼啊，那只不過是個人類，還是個不怎麼帥的男人，怎麼可能跟我家可愛的小不比呢？

        我坐到小不身邊去安慰她，在我眼中，小不光是長這麼可愛就贏過夏蒼洛了啊！

        「不，夏蒼洛校長是全世界最偉大的人類了，雖然很欠打、讓人很想殺了他。」呃……這樣我還需要安慰小不嗎？「回歸正題，你們可以在三分鐘內就把現實當作遊戲執行的反應讓我確信你們絕對是夏蒼洛校長喜歡的類型，如果是你們將消息透露出去，夏蒼洛校長就算被神魔兩族領導者發現藏身之地應該也不會有所怨言。」

        還有這樣的喔，夏蒼洛真是個怪人。

        「簡單說，妳在出賣夏蒼洛。」我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這邊的絕對領域，他比夏蒼洛更怪，小不想出賣夏蒼洛就出賣啊，又不怎樣。

        「事實上我跟夏蒼洛校長有非常深的仇恨，不出賣他會讓我心情很不好。」不過小不說話好狠，跟她用毒的技巧一樣，讓我想到第一次見面時我在心中發的誓，好險我沒惹到她。「所以，要繼續聽夏蒼洛校長關於經驗值的看法或者是在這邊休息直到電腦重啟完成來幫我測試新的部份呢？」

        不聽白不聽，我當然是要聽的，我要聽冥界也一樣，絕對領域看小不態度很硬也說要聽，鯊魚最離譜，他把錄音筆丟給小不要她幫忙錄，他自己則是要睡一下，按摩椅太舒服了。

        「那麼，我來說明夏蒼洛校長的想法。」小不還真的開錄音幫鯊魚錄。「夏蒼洛校長的遊戲裡面經驗值取得是每殺死一隻怪物就會有固定的經驗值，但是做紀錄後會發現，殺死怪物的方法、次數以及時間的不同經驗值也會不同，以結論說，就是自身有所成長的話經驗值便會比較多。」

        「例如這樣……」小不站起身，手一揮旁邊就多了兩隻新手時期常見的小狗，雖然幾乎不會攻擊玩家而且防禦力很弱一砍就死，可是當初新手村一片哀號因為這幾隻小狗太可愛根本砍不下去。「我不知道他的弱點從身體砍下去。」

        小不手上冒出一把短刀，一砍，小狗化成白光消失，小不頭上也冒出「經驗值加八」的系統通知。

        「假設我跟他交手過後發現這隻怪物的弱點在頭部，砍下。」小狗依舊化成白光消失，但是小不頭上冒出的不是經驗值加八，而是經驗值加十八的通知。

        「二點二五倍。」絕對領域心算也太快了吧！

        「恩，不過一擊就可以殺掉的怪物沒有這種經驗值加成，BOSS級也沒有；一般遊戲如果殺死這個等級的怪物經驗值大概在十三到十五之間，所以蒼洛才會被譽為最難的遊戲，其實也只是因為玩家不明白而已，熟知這套技巧並且很會玩線上遊戲的話兩個小時升到二十等不是問題。」我看著小不，想到我們第一天的對話……她真的兩個小時升到二十等啊！「另外，經驗值是以加減法經由夏蒼洛的思考數據計算，偶爾也會有打輸卻比打贏還要多的經驗值出現。」

        「簡單說，經驗值等同是夏蒼洛在給。」絕對領域……說的還真的超簡單的。

        「是的，所以你們幾位的等級提升才會吸引我的注意。」小不這樣說也有道理，假設我被自己喜歡的傢伙出賣……好吧，那就會認了吧，畢竟是自作孽嘛，可是這樣說起來小不不就是夏蒼洛最喜歡的嗎？那可不可以問她跟夏蒼洛有什麼仇啊？

        我超想問可是魔大剌剌的，就這個問題對我們來說也超敏感。

        就在我掙扎的時候小不忽然站起來，她把木地板用不見，這個空間中忽然多出很多台機器……不就是人類在用的電腦嗎？以前上人類學看過，沒想到人族學院真的看的到這種東西！

        「遊戲似乎重啟完成了，可以請各位幫忙測試嗎？」小不笑著看我們，順便把鯊魚的按摩椅變不見讓他跌在地上。

        「可是……」我沒用鍵盤玩過，不知道可不可以變睡夢遊戲機出來。

        「魔王陛下不願意幫助我嗎？」小不看著我，什麼時候淚眼汪汪的啊！

        不行，這邊有神族我才不想用我不會的東西丟臉給他看，可是小不的眼睛、小不的淚眼……「教我怎麼用！」

        管他神族，當他們不存在啦！